朱天赐脑子有些乱。
青龙也没回答他，继续说道：“那女人自语，‘再试一次，如果还不行，就把他藏起来，就算杀了他也不能被那货抢了去。’当时，我怕得要死，以神女的本事，略微安静下来，就能轻易发现我，而我知道了她的秘密，只能被灭口，正在这时候，那条神龙蠢货正好赶来，神女跳到他身上，就飞走了，谢天谢地，我还活着！我悄悄回到下界，老老实实呆着，几十年哪也不敢去。”
“奇怪的是，神域这么大的动静，竟然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，后来，昆玥终于怀了神龙的娃，我更是心灰意懒，再后来，听说昆玥被杀，我气急败坏地赶过去，想为她报仇，却意外地闻到了一丝神域的味道，吓得我再也不敢多管闲事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朱天赐一愣，“你的意思是冰龙是被神龙杀的？”
“不是那条蠢龙，他的气息我熟悉得很。”
“不是神龙，你是说，冰龙是被神域的人杀的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但我肯定，以下界人的本事，不可能杀得了昆玥，后来当听到下界的人准备对我动手的时候，我直接逃到这里，藏在这山沟沟里，哪里也不敢去。”青龙说道：“两年前，神龙找到了我，问我昆玥怀的孩子是谁的，我多方试探，发现他对那次大战一点记忆都没有，显然是被洗了脑子，呵呵，这个蠢货！”
朱天赐心里乱糟糟的，只觉其中有一个巨大的疑团，却不知从哪里开始。
青龙自嘲地笑了笑：“好了，我的秘密说完了，你如果不想杀我灭口，我可走了。”
朱天赐心中一呆：“这就是青龙的秘密？不是之前说的通神路的秘密？”
他正要出言留住青龙，好继续盘问他一些细节，就听一声女人的冷哼。
然后，一个美丽至极的女人出现在两人面前。
神女！
“哼，我说怎么总感觉有些不对劲，还特意到地球把所有的痕迹重新抹除一遍，却原来问题出在你这里。”神女冷冷地盯着青龙。
青龙呆痴地站在那里，仿佛一个等待枪毙的死囚。
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。
完蛋！
“她是要灭口吗？”朱天赐脑子急转：“我不是主角，不过是她一个不重要的试验品，她没必要留我的命。”
他正要施展空间遁逃走，眼前陡然一空，神女不见了。
然后一道炽烈的闪光。
一阵晃乎，朱天赐疑惑地看着旁边的长须老头：“喂，我不是让你走了吗，怎么还不走？难道这些打赏还不够？”
青龙晃了晃脑袋，看着手中的小口袋，急忙道：“够了，够了，谢谢上神，我这就走。”
他慌慌张张地化身，一道青影匆匆向远处飞去。
“这混蛋，送我一程就要我这么多灵石，还不如我自己走！”
朱天赐看着远去的龙影，回过身来，慢慢向山下走去。
走了一会儿，他突然停下来：“不对啊，送他灵石之后，似乎发生了一些事情，是什么呢？怎么想不起来了？”
想了一会儿，却无所得，“也就一条怕死的窝囊废，不理他了。”
继续下山，越过一个山头，终于看清一盆地的情形，镜湖占了盆地面积的一半，有一条水渠与万坊城连接，将湖水引入护城河之中，水渠两侧源源不断的涌来众多的人，南侧一色的黑衣，北侧则是各种颜色的服饰，成群结队，到达镜湖边，纷纷跳入湖中，却没溅起一朵水花，便消失不见。
朱天赐想起从俗界云中峡进入丹清门的情形，也是跃入一个小湖，看来这些都是神女之作，这些传送被冠以前辈设置，现在看来，只有神女有这能力，这个世界都是神女造的。
他正想着，突然脑海里传来一个声音：“读档复原！”
咦，第二意志想干什么？
好好的，复原什么？
脑子一阵眩晕，纷乱的记忆涌上来。
“什么，打赏之后还有这些情节？是神女抹除了这些记忆！”
“不对啊，第二意志明明是神女用来监视我的设置，为什么要读档复原？为什么要恢复这些记忆？难道这也是神女故意安排的，只是为了清除青龙的记忆？也不对啊，对于青龙这么一个小角色，直接杀了便是，哪用费这劲！”
朱天赐充满了不解。
第二意志清清楚楚传来三个字：“你傻啊！”
啥个意思？
朱天赐真有点犯傻。
他仔仔细细想了一会儿，终于作出判断：“一个可能是，这些都是神女安排好的，也是测试的一部分，包括青龙说的秘密，目的是试探我的反应，另外，还有一个可能性极小的可能，第二意志与神女不是一条心。”
如果是后面的可能，这玩笑就有点大了。
神女出品的东西竟然向着外人，智能意志的逆反么？
不过，这种可能性真的太小太小了，几乎可以忽略。
朱天赐认真地思考第一种可能。
“神女想干什么？”
他不无恶意地想：“她是女人，她干不了什么，我如果不移魂，倒是有机会干她。”
不对，神女是男人，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！
如果青龙没有说谎，那个人肯定是神女，不然神龙也不会乖乖地让她骑。
但那个与神女实力相当的另一个男人又是什么人？
难道是她的男人？
来自另外一个位面的两个高手夫妻发生了龌龊？神女化成男人与她的男人大战？
也不对，那男人明明想从她这里抢什么人，想得到穿越位面的技术。
穿越位面！
朱天赐突然有些怕怕：这两人都想得到穿越位面的技术，这说明两人都不是来自另外位面的人。
神女对他说了谎！
两人说的试验品才是那个来自位面的人！
也就是说，这个世界的某个高手发现了一个来自其他位面的人，并将其控制，读取了这个人的某些记忆，但没有得到其核心的技术，想通过各种手段来谋取这项技术，而被另外一个实力相当的高手得知，过来抢夺。
“再试一次，如果还不行，就把他藏起来，就算杀了他也不能被那货抢了去。”
这是神女说的。
也就是说，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测试。
而测试显然又失败了。
“我抛弃了那个契约，神女不能把我的记忆置入给那个人，这样她无法骗取那人的信任，也就得不到所谓的穿越技术，看来她会把那个人藏起来。”
朱天赐为那个位面人感到庆幸，至少没有被感情欺诈。
“可是神女为什么又让我得知这些事情？我只是一个失败的试验品，为一个小小的探索者这么大动周章，值得么？”
“探索者？她说过需要有人帮她收集其他文明的信息，其他文明？就是那个与她同级的高手？难道所谓的探索者，是准备派到对手地域去的内奸？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职业！”
“这就可以解释了，她让我提前知道对手的存在，是为了让我更好的隐藏，减少暴露的可能。”
“看来这个秘密我对谁也不能说，否则第二意志会直接制裁我，脑袋直接爆炸？太可怕了！”
“那个可怜的位面人，或许会一直昏睡下去，这样也好，免得被一个男人欺骗了感情。”
“只是，她的妻子会不会来找他，能不能找到他，把他挽救出来？”
朱天赐胡思乱想了一会儿，继续下山。
这些都与他无关。
但是走着走着，他突然停了下来，想到一个极其可怕的可能：
“会不会我就是那个位面人？”
但他很快摇头：测试已经失败了！
神女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，都不可能再从他这里骗取感情，不可能从他这里骗到穿越技术，没必要做这些无用的事情。
如果他是位面人，神女更不可能让他知道这些秘密。
还是老老实实地踏上通神路，到达神域，做个合格的探索者。
内奸，卧底，间谍。
可不是那么好当的，先想办法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再说。
终于下得山来，到达盆地，来到镜湖边上，湖面荡着微波，映着蓝天白云。
哪来的蓝天白云，天上灰蒙蒙的什么也没有好不好！
明显的机关。
湖对面的人们早就看到了他，纷纷指指点点。
“我就一个散修，有什么好奇怪的！”朱天赐不满地嘟囔。
他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，正要跃入湖中，突然又一个念头涌起：“万一球球这个二货与神女不是一心，偷偷搞了个读档复原，让我得知了这个秘密，那么，我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个位面人？”
想想，未必就没有这个可能！
那个奇怪的堡垒一般的灵魂核心，未必是智能核心，或许那些甲片是智能的，却是用来囚困他灵魂核心的枷锁！
所有的一切都是神女特意安排，对他进行的试探，目的是如何得到他的信任，并从他的灵魂核心得到更多的信息。
真正监视他的不是球球，而是智能甲片！
而球球或许真是来自另外世界的智能灵魂，霉运逆天地成为他的附属智能，而魔皇或许是派来消灭球球的，却与球球两败俱伤，球球失去自主意志，成为他的第二意志。
如果真是这样，玩笑就有些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