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松皱了皱眉头：“你们早就知道那些人有嫌疑了吗？”
德莱伯点了点头：“对。虽然警署没有你们那样顶级的资源，却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。黑帮的黑牙、船队的提米，以及迪夫议员本来就在我们的怀疑范围之中。然而，我们没有来得及去调查，因为他们接二连三地都死了。只剩下希瓦伯爵还活者。”
“赫莱森先生死了？赫莱森先生死了？”
莱斯特突然尖叫起来：“一定是希瓦伯爵干的，一定是他！从上个礼拜开始，赫莱森先生就天天去找他！”
杜松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莱斯特，却没有接过希瓦伯爵这个问题，他转头看向德莱伯：“这些有一定声望的人一个接一个被杀，你们就没有引起重视吗？”
德莱伯苦笑了一声，他拿出了一份报告，翻了两页，读出了上面的内容：“十月三日夜，罗航船队的船长提米，因醉酒坠河而死，尸体无任何异常。十月十日下午，迪夫议员追赶野鹿，坠下悬崖，尸体无任何异常。十月十七日，温莎女士死于家庭厨房火灾，尸体被烧焦，面目非，十月二十四日，黑牙死于黑帮聚会，死因是兴奋剂过量使用”
读完了包括赫莱森在内的六个人的死亡报告，德莱伯抿了抿嘴唇：“他们每个人的死都有看似合理的原因，部分死者家属也一口咬定那是意外，不接受调查。按如今的状况来看，法医被收买的可能性很大。”
德莱伯的调查确实有不够仔细之处，但也能够理解，如果不和人口买卖联系起来的话，这些人根本没什么交集。
大罗本很大，每天都有很多人死于意外，家属不报案，警署根本不会去调查。
德莱伯地捶了捶桌子：“现在想来，这些人的死之所以没引起关注，很有可能是希瓦伯爵希瓦伯爵用了一些手段，他在黑吃黑的游戏里占据着绝对的优势，而且有足够的威慑力，能够让别人帮他隐藏证据。”
微微摇了摇头，杜松并不能完同意德莱伯的推论，因为黑吃黑没必要请一个喜欢吃人的“初心者”去做，残缺的尸体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。
如果伯爵有能力做好扫尾的工作，不让警察发现这六个人的不正常死亡，为什么要跟这种吃人的家伙合作呢？一旦露出马脚，很可能被怀疑与邪神有勾结。
按照王国法律，崇拜邪神可比人口买卖要严重多了！
握了握自己的手杖，杜松说道：“这里有一个疑点，如果这件事情是希瓦伯爵做的，其余六个人没道理不做出反抗。相反，赫莱森却频繁的去找他，似乎完没有怕他的意思。”
德莱伯想了想：“也许是他们两个合谋干掉了其他人？”
杜松不置可否：“如果希瓦伯爵真的要杀赫莱森，也不会那么迟才下手了，按照莱斯特的说法，他有很多次机会去做这件事。而且，这件事里最大的疑点是，这个黑吃黑显得太仓促了。”
杜松在房间中转了一圈，他又看了看莱斯特，继续说到：“如果给我来做这件事情，绝对不会把莱斯特还留着。他应该在昨天晚，就跟赫莱森一起死了才对。”
德莱伯听得有些迷糊，问道：“难道是因为没来得及下手？刚刚的确有人想来杀他啊。”
杜松摇了摇头：“莱斯特这样的人，想杀太容易了，没必要把时间搞得这么仓促，而且，凶手每七天杀一个人，却没有对这些人的身边人下手。黑吃黑，想要不给你们警署留下把柄，最好的处理方案应该是把知情人部杀光才对。刚刚的枪手，应该是见到莱斯特要出卖希瓦伯爵才动的杀心！”
顿了顿，杜松继续说到：“不过，这些仅仅是我的猜测罢了，最关键的还是希瓦伯爵，如果他肯松口，一切都好办。”
德莱伯原本认定了希瓦伯爵就是杀人凶手，听了杜松的话以后，也变得有些不自信了，不过，没见到伯爵之前，这些东西都只是猜测。
他想了想，决定先将莱斯特押回警局，再派些人来彻底搜查一下“黄金之泉”这个地方。
至于希瓦伯爵，这有些难办，调查取证的难度相当之高，甚至于搜查令这种东西，都很难申请下来。
“今天有劳卫生防护局的两位先生了，莱斯特我想先带回警局，而相关报告，在编入档案之前也会先与你们商量。一旦对于希瓦伯爵的搜查令审批下来，还希望二位依旧能够提供帮助。”
德莱伯说得很诚恳，却让杜松有些难以接受：“怎么？不趁热打铁，去抓捕希瓦伯爵吗？有莱斯特的证词在，至少应该限制一下他的活动范围。”
德莱伯显得有些尴尬，他抱歉道：“希瓦伯爵这条线，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，所以事先并没有什么准备。王国法律对贵族受罚这一项管的很严格，没有搜查令，我们最多也只能派人去盯梢。”
“不用麻烦了，公爵以下，内阁裁判都有权先斩后奏。”
说话的是杰洛特。
在德莱伯目瞪口呆之中，杰洛特拿出了一枚黑水晶戒指戴在了手上。
一个浅浅的痕迹“9”若隐若现，似乎是雕刻在水晶把表面，又好像是包裹在水晶中央一样。
“阁下是”
德莱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，他涨红了脸，显得异常激动。
杰洛特摆了摆手：“这里就交给你处理吧，希瓦伯爵那里就交给我跟苏里芬了。”
“好的，听从您的调遣。”
把德莱伯留在“黄金之泉”，杜松和杰洛特走出了这个颇具古风的建筑。
看了看这个衣着打扮一丝不苟的老人，杜松有些好奇，他没料到杰洛特还有这一重身份：“灯塔的人也会跟王国官方合作吗？这个内阁裁判所又是什么？”
微微一笑，杰洛特回答道：“灯塔、世俗王权，还有新神教派，他们一直都不是铁板一块了，王国不满教派的权利、财富和特权，却因为超凡者的存在而不得不处处让步。没有神灵的灯塔就成了他们理想的合作伙伴，这是互惠互利的一件事情，因为灯塔并不在乎土地，也不用教条去给信徒洗脑，跟王权没有任何冲突。而内阁裁判所就是王国与灯塔合作建立的刑罚机构，它对高级别的贵族有自由的处置权利，甚至于说，只要证据确凿，杀一两个中高级别的神官，新神教派都不会说什么。”
杜松可不相信灯塔真的没有任何追求，它建立了庞大的“卫生防护局”网络，又联合王权建立“内阁裁判所”，总不可能是一心造福人类吧？
阴谋论先放一边，就今天这个案件来说，灯塔给杰洛特安排的这个“内阁裁判所”的身份，确实帮到大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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